“想喝什么?”

    见他只是笑笑不作答,燕芷兰也放下杯子,从抽屉里拿出纸杯,另外掏出一罐茶和咖啡。

    张彻惯例地想推辞,见她温婉的目光,想到自己终究还是要在这人待上一会儿,也就不再客气:“茶就可以了。”

    “恩,这是我爸从武夷山带回来的金骏眉,一般我都偷偷自己喝的,今天算有口福了,刚好还剩下一点。”

    她微微笑道,细心地撒了一些在杯中。在家里喜欢茶道,但办公室终究不是带来茶具的地方,所以泡法也简单,头汤点沸后倒掉,第二汤就可以喝了。

    冬日配红茶,正是最佳伴侣。

    张彻对茶道并不如何了解,只觉汤色琥珀,蜜香淡甜,入口润滑甘爽,顺着喉头的一股烫流而下,整个身子便暖和起来。

    “多谢款待。”

    双手合十,仿佛日本人一样道谢了一声,他才微微抬起头,正视着面前的少女。

    其实这礼仪本就是中国茶道所有的,并非传过去了,就变成了他们的东西。

    “比以前变了好多。”

    燕芷兰看着他安静礼貌的样子,颇有感慨地轻声道。

    “以前比现在也刁蛮不少。”

    张彻微微笑了笑,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变,直言不讳道。

    燕芷兰嗔怪地横了他一眼,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满口经纶地就气哼哼甩过来了。微微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后,她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慵懒:“有事就直说吧,能帮上的忙,我都会帮的。”

    “我想知道,学生会对校内其他社团的管理权力,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既然已经谈到正事,他也不矫情,提出了目前最想知道的第一个问题。

    燕芷兰颇为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了不可捉摸的笑容:“终于想起自己身为副会长的权力了?”

    “任用和免职,不也是一句话的问题。就别装蒜了,知道我想干什么。”张彻没好气地道,在学生会基本上可以说是一言堂的她,对手下部门的把控,当然远超另一个副会长。是以现在流传的一些对他不利的舆论,学生会内部的一些风向,以及许景腾放的那些话,他不信她不知道,只是暂时没有理会罢了。

    “嘻嘻,我就是想看看会不会来找我。不来找我,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那我当然也不会管。”燕芷兰作窃笑态,看那神情却是满意得很,似乎对于张彻能上门来寻求帮助,既意外又高兴。

    小时候他骄傲得尾巴能翘天上去,半个头都不肯朝自己低,吵架的时候一句嘴也没让过,可算看到吃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