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一个虎背熊腰的,二十多岁的壮汉推着一辆板车过来,对心语说道:“竹酒娘,俺又来了!这一次还是要五百斤,俺还带来了两个兄弟,你只管把库房的门打开,指一下卖给俺的酒,他们就会搬的。”

    因为竹心语只告诉了别人姓氏,然后又是做卖酒生意的,所以大家就称呼她一声‘酒娘子’,因为还有姓氏在前,所以就是‘竹酒娘’了。

    “嗯,牛镖头办事我放心,不知道这一次牛镖头又要到哪里去呢?就在那边,门已经打开了,你们尽管进去搬,把左边的三十坛酒搬出来就是了。”心语理所当然的说道,因为和他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

    牛镖头也不隐瞒她,说了此行的目的地:“这一次我们是要到甘州去,路程不算远,五天就能到,不过这中间要经过一个沙漠,然后在这里走上一天一夜。这五百斤的酒,只有两百斤是我们自己喝的,还有三百斤要送给我异国他乡的几个朋友们。这是银票,竹酒娘点一点,看看数目对不对。”

    心语接过银票仔细数了数:“牛镖头我还信不过吗?一共是六百三十两,一分不差的。那这三十两银票再给你,还像之前一样,如果牛镖头看到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儿,或者是不错的土特产,就给我带回来一些。哪怕只是比较好的墨块也可以,我都不会拒绝的。”

    “竹酒娘可真是一个好母亲,每次都会让我给你的孩子们带东西。好,你放心,我老牛一定会挑选合适的东西给你买下,我们半个月之后再见!老三、老五,搬好了吗?搬好了我们就回镖局去,明天就要出发了,还有好多事儿呢!竹酒娘,那我就走了,你不用送。”牛镖头说着,就坐上了板车,他的两个兄弟就帮他推着,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

    就在心语转身,要走回店里去的时候,就听见一个人询问道:“请问可是竹酒娘?是竹初旭和竹初阳的母亲?”

    心语转头仔细看了看他,确定自己是不认识的,因此就带着几分纳闷开口问道:“小妇人正是竹酒娘,不知道你是谁?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来人明白她的疑惑,就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在下和顺,是鸿远学堂的管家,竹酒娘,你的两个孩子和人起了口角,最后还和对方大了起来。现在他们都在夫子的书房,是夫子让小人过来请你过去,解决这件事情的。”

    “好,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一等,我进去交代几声,这就和你过去。”心语说着,就快步走进了店里。主要是交代香巧照顾好诗函,然后香云则是出来看店,一直到她回来为止,三人都满口应下了。

    跟着和顺一路来到了鸿远学堂,心语的表情一直都没有过多的显露出来。即使心里非常担心,也有几分惊慌,但是她知道兄弟俩并不是会随意和人打架的人,所以一定是对方说了什么话,刺痛了他们的心,他们才会忍不住动手的。

    虽然上学堂的孩子们年纪都差不多,不过就不知道他们两人伤的怎么样,然后他们又把对方打伤的怎么样了。

    和顺领着心语来到了书房,她见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及另外一个比他们胖一些,也高壮一些的孩子。心语暂时无视两个孩子期盼的眼神,看着年过五十的魏夫子,带着歉意说道:“魏夫子,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小妇人就是竹初旭和竹初阳的母亲,现在是不是要等另外一个孩子的父母也到了,再来解决这件事情呢?”

    魏夫子捻了捻胡须,然后说道:“是啊,得解决这件事情,就必须要双方父母都在场。竹酒娘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给三个孩子上了药,然后他们受的都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不过这件事情是要解决的,所以请你在这里等一等,这个孩子的父母也快到了。”魏夫子说着,就继续拿起毛笔,沾上墨水,在纸上写着什么。

    “多谢魏夫子,我会好好等着的。”心语说着,就走到了两个儿子身边站好,主要是看看他们脸上的伤,因为她也只能看到此处。跟着又和他们眼神交流了一阵,感受了一下他们此时的情绪,确定没有大碍,就稍稍放心了。

    并没有等多久,另外那个男孩的父母就过来了,看穿着挺不错的,而且心语认识这两个人,他们是开酒楼的一对夫妻俩。酒楼的名字就叫做如意楼,心语也有送酒到他们的店里,所以应该冲突不会太大。

    男孩父亲,名为谢守财的人先开口了:“魏夫子,不知道我家小子闯了什么祸?”

    魏夫子站了起来,分别递给心语,以及那夫妻俩一张纸:“看看吧!这是三个孩子在打架之前的对话,我写了两份,你们双方父母先看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心语和谢守财赶紧接过,然后仔细看了起来。其实上面最主要的是谢万千说的这句话【你们两个都是没爹的孩子,你们没有爹!谁都有爹,即使爹很早就死了,但至少也知道自己的爹是谁,但你们却不知道,所以你们真可怜啊!】

    这段话也是最后一段话,显然是说了这段话之后,三人才打了起来的,心语也明白问题在哪里,以及在这个问题上,自己的两个儿子果然是有心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