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庆吉对孙家大院儿付出大量心血,他把孙家大院儿各项事情安排好,刚结完婚他就开始查看地里的庄稼。秋天地里的庄稼开始成熟了,他就和打更的杨九去看西大排的谷子。谷穗又黄又大,又是一个丰收年。

    看完谷子又去南岗子看玉米。他二人刚到地头,就听见有人掰玉米的声音,他俩就顺着声音走去,就看见一个年轻人掰了一小半麻袋的玉米。崔庆吉走到年轻人面前,还没等崔庆吉说话呢,这年轻人就给崔庆吉跪下说:崔大管家,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那天官差来抓车四宝和王秃子,我在大门外看见你了,我偷玉米是犯法,但我也伏法,可是你千万别把我送官府啊。我家有老母病在炕上,没钱治病,又没钱,又没饭吃,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我是后来户没亲没故没依没靠,你把我送官府,我母亲就是死路一条,不过你也应当送我去官府,因为我犯法了,那我就把我老母亲托付给你了。

    崔庆吉问: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说我叫刘喜,崔庆吉说,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就不送你去官府。如果你说谎,我就送你去官府,因为你犯了两个法,第一你偷盗,第二你说谎,你先把玉米背回去给你娘做饭吧。

    刘喜千恩万谢背玉米回家了。崔庆吉说,杨九你跟去看看是真是假,杨九跟刘喜去了。崔庆吉又到别的地块儿查看,就回了孙家大院。等杨九去刘喜家回来说,崔管家,刘喜说的是真话,他家没柴没米又没被盖,崔庆吉当时吩咐杨九,你去套上一个马车,给刘喜家送过去五十斤小米和两床被,再到董老先生那儿支二十两银子给刘喜他妈治病。

    杨九就把这些东西送到刘喜家。杨九说这些东西是崔管家叫送过来的,那二十两银子是给你妈治病用的。刘喜见到这些东西和钱哭起来说,我长这么大,没人对我这么好过,何况我还偷他的东西。刘喜说,这崔大管家是活菩萨来到人间。

    咱不说刘喜怎么感谢,再说崔庆吉又到东山上查看。崔庆吉一看山林长得很好,见到小半拉子表扬一番,他和小半拉子看完树林又去看草原,草原的草长势也很好。他二人又到草垛跟前看,崔庆吉发现草垛最底层,也就是挨着地皮的草垛,有发霉腐烂现象,他二人也想到老鼠续窝现象。他二人一合计把树放倒一些,把数锯成八尺长的段儿,地下埋四尺,地上留四尺,地上四尺都用铁皮包好,这样老鼠就上不去了,地下埋四尺的木桩按一定距离排成排,在木桩上面横担上横木钉牢。按这样的做法,做成六米宽,二十米长的木架,在这木架上垛草三米高的草垛,这样的大垛三十个,这样的草垛不挨地皮,草不挨地皮就没有腐烂现象,带铁皮的木桩,老鼠又上不去,这样的草垛没有遭损,这样的草垛草的质量又好。这样三十个垛就是下一冬的雪牛马羊也有吃的草。没有这样的打算,天真下一冬的雪,那牛马羊吃什么呀?人就想人吃的粮,也得想到畜生吃的草,这样草垛距离不能太近,如果发生火灾只能烧一垛。在那个草垛旁边还有一口先进的水井。看来,崔庆吉的头脑太够用了。

    再说小半拉子管理树木也非常的用心,小半拉子把不成形的树腐烂的树半截儿的树弯弯的树全放下来,再栽种新树苗,把放下来不成形的树拉回孙家大院儿留冬天烧火墙用。崔庆吉建起了孙家大院,而孙家大院儿有四个院落,猪牛马羊院落很出钱。猪牛马羊可以活卖,也可以杀死卖肉出钱。这三房院下来的渣滓和豆饼又是猪马牛羊的好饲料,猪马牛羊拉下来的粪便种地,多打粮粮出钱,东山上树木也出钱,三房院豆腐粉条儿豆油都是出钱的买卖,孙家大院儿叫崔庆吉治理的挣钱多,日子很红火,孙家集人都看在眼里,一家过日子十家瞭高,谁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人们都看在眼里,所以车四宝和王秃子一看又是眼馋又是来气,眼馋的是,这孙家大院儿这么有钱,又是三岁小女孩儿是东家,本来是好敲好讹,来气的是他们孙家大院儿钱大,不懂事儿的小孩儿是东家,叫她拿多少钱她就得给拿多少,可气的是孙家大院儿,偏偏是知县的朋友,真是馋坏了,气坏了,所以车四宝和王秃子一合计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咱俩半夜去偷。这天夜里,车四宝和王秃子就来到孙家大院儿前后左右一看,没处下手,这也是崔庆吉安排得很严密,同时他俩这次来小道士都看在眼里。

    书中以前交代,小道士三四岁就在北京玉泉山向罗真人学艺,在山上白天傍晚都可以练,到了别处,白天人多不练,全是晚上练,凡是有武功的人全是晚上练,不是小道士一人这样做。特别他的轻功也是世上一绝,上树上墙上房,上蹿下跳,练拳脚练兵器,每天夜晚必须出来练,一天不落。每次出来都是十二点一过,他就出来练。因为我们人一到十二点全睡觉了,再没人活动了,可是小偷也抓住这个时间来偷东西。练武的人是不叫别人看的,第一怕别人学去,第二也是怕别人知道他的功底,小道士一边练功,一方面怕人偷孙家大院儿,小道士在孙家大院儿也就是这俩任务。

    有崔庆吉这样的人治理家业,也得有小道士这样的人保护家业,他二人都为了孙小燕付出了大量心血,所以像车四宝和王秃子这点儿小伎俩在小道士的脑海里,今天夜里他俩是白来了。第二天,他二人自制□□。夜里,一前一后就奔孙家大院儿走下来了。可是车四宝在前边,就有人拍他一下,车四宝问,王秃子,你拍我干啥呀?王秃子说,我没拍你呀!车四宝说,你怎么没拍我呀?我左肩到现在还有点儿麻呢?王秃子说,我真没拍你。车四宝说那是怎么回事?说话间,他二人已来到孙家大院儿后角门,用□□开后角门,这时小道士就用江湖用的熏香把二人熏迷糊了。

    这二人就人事不懂,小道士用黑面纱把脸蒙上,叫两个打更的把二人抬到路北边放下,打更的见有一蒙面人指挥他们,打更的也不知道是谁,觉着不像是坏人,小道士马上离开。不一会儿车四宝和王秃子醒来,二人都说这是怎么回事?咱俩怎么在路边儿躺着?车四宝说这就神了,刚才咱俩来时我还说你拍我一下干啥?如果你真没拍我那真是奇怪了,看样子也不是孙家人干的,如果是孙家大院儿人干的还不把咱俩交官府呀。是不是有神仙保护孙家大院儿?王秃子说,我看咱俩还是少来孙家大院儿找麻烦。你说明的人家是知县的朋友,暗的又有神仙保护,咱俩明的暗的都没得手,你还敢来呀?车四宝说真他妈的邪门儿了,咱们俩在孙家集这一带想讹谁从没落空,就这孙家大院儿这么有钱还是三四岁小丫头是东家咱们俩就没得手,不行,这口气我出不来!

    过了几天,杨奎小儿子叫车四宝给打了。杨奎找崔庆吉请假,说我小儿子叫车四宝给打了,我去找大夫。崔庆吉说,你去找大夫,我去找车四宝,杨奎一听,心想崔管家这人真好,杨奎去找大夫。崔庆吉去找车四宝。崔庆吉到了车四宝家,崔庆吉问车四宝,你为何打杨奎的儿子?车四宝说我和老杨家打架与你有什么关系?崔庆吉说,你这么大人了打人家孩子你觉得有出息了?车四宝说,不管怎么样,我与你崔庆吉没关系,你少管闲事。崔庆吉说:你怎么与我没关系,你把老头儿子打了,老杨头儿问我请假给他儿子治伤,我那么多人没人领着,我得耽误多少钱呢?你怎么说与我没关系呢?你打老杨头儿子就是冲我来的,别的我不多说了,第一你给老杨头拿钱治伤,第二你给老杨头道歉!

    车四宝说我车四宝在孙家集没受过这个,就你崔庆吉想管束我。他的火儿马上就来了,刚想发火,又一想不行,这孙家大院儿是知县的朋友,这事儿官府能不知道吗?官府要知道能有我的好吗?没办法,他只好给老杨头道歉,又拿钱给老杨头儿子治伤。这事儿全孙家集人传开了,都说孙家大院儿崔管家是公道人,能给穷人出气是好人。

    这些日子车四宝和王秃子又给胡成打了。他俩认为,胡成是老实人有理也说不出来。人要是被打就有伤,有伤就不能干活儿,这胡成不能干活儿,崔庆吉再三追问原因,胡成才说,叫车四宝和王秃子打了。这崔庆吉二话没说,马上去找车四宝和王秃子,崔庆吉问二位说,你们俩为啥打胡成?车四宝和王秃子本来就没理,就说不出理由来。崔庆吉说,你们打的全是孙家大院儿干活儿的,并且净挑老实的人打。你们二位全是冲我来的,对不起,这回你们二位到县衙大牢呆几天吧,第一项到大牢里待几天,第二项给拿钱治伤,第三项你二位把胡成耽误的工钱给补上。这回车四宝和王秃子都给崔庆吉跪下说,崔大管家,你高抬贵手,下次我们再不敢了,我们给钱还不行吗?

    崔庆吉又说,你们全是冲我来的,孙家大院儿的东家,大家全知道,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女孩儿,她惹着你们了吗?如果没人给她主持公道,这三四岁的孩子,这么大家业全叫你们这些人给吃抢讹黄了。你二人第一次去讹孙家,第二次车四宝把杨奎的小儿子打了,第三次你二人又把胡成打了,打的不能干活儿了,这三次你二人回想一下,都是为了啥呀?这二人叫崔庆吉问的脸通红,无言以对。这回车四宝和王秃子说,只要不叫我俩坐牢,我二人给你一百两银子!崔庆吉又说我是主持公道,我绝不收你二人的一百两银子,二人又向崔庆吉磕头,又要多给钱,崔庆吉说,我今天正式告诉你俩,我绝不收你俩的钱,我嫌丢人,我一定主持公道,我再次告诉你俩,以后在不许你俩打孙家大院儿干活的伙计,如果孙家大院儿的伙计有不讲理的地方,我也要管。

    可是崔庆吉说你二位再不许打孙家大院儿干活儿的伙计这句话传到了孙家大院儿伙计们的耳朵里都很高兴,他们都说崔管家人真好,他们说,在孙家大院儿干活儿有三种好处,第一,钱挣的多。第二,人身安全有保证。第三,伙食好。在古老社会,穷人在地位上有了保证,是最有福分的。从这以后,在别地人家干活的伙计们也想来孙家大院儿干活儿,但是崔庆吉不能乱来,在别家干活儿好好的,你把人都收来,第一是用不了那些人,第二主要是犯忌,在人家干活好好的,你把人招来,那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在孙家集的人们对崔庆吉有三种评价,第一,主持公道。第二,对穷人好。第三,不克扣伙计。有的管家在东家面前净出馊主意,叫东家得好处,完了管家得赏钱,这样的管家大有人在。这样的管家伙计们恨之入骨。所以像崔庆吉这样的管家孙家大院儿的伙计最欢迎。像孙家大院儿三房院儿下来的边角余料、豆腐辫子、粗细不均的粉头子和牛羊肉,伙计们都吃着了。三房院下来的各种边角余料,不给伙计们吃,难道都扔了不成?也有不少大户人家给伙计们一天三顿青菜蘸大酱,崔庆吉也是穷苦人,崔庆吉也知道哪个东家对伙计们好,伙计们也是真心实意为东家干活儿,崔庆吉对伙计们好,也是为了找好东家与伙计们平衡关系。因为崔庆吉在辽宁陈家当伙计时,他就知道东家和伙计们的关系,所以这回他当上了管家,他就替东家搞好与伙计们的关系,这样做对伙计们有好处,对东家也有好处。这也是崔庆吉的一种工作手段,所以说崔庆吉头脑不简单,崔庆吉为了孙小燕,像自己家一样,过日子有志向,有奔头,他就想在这十年里,一定把国宝金龙赎回来。

    崔庆吉一天净想挣钱,孙家大院儿的猪牛马羊多,第一卖活的,第二也可以杀了卖肉,在县城也设各种肉铺,孙家大院儿在县城卖各种肉,比别人家的价格便宜一点,崔庆吉没想别的,虽然价格便宜少挣点儿,但卖快一点儿也是卖得多,也把钱挣回来了,崔庆吉倒不是想把谁顶黄了,结果出事儿就出在这上面了。

    在县城有一家回民不干了,就问孙家肉铺的伙计说,你们孙家为什么卖便宜价,想把我们顶黄了,没门儿!当时就有一个回民叫白豪雄的,就把孙家肉案子给掫了,也把卖肉的伙计给打了。这白豪雄生来脾气暴躁,不怕硬,说打就伸手,县城里有好几家回民肉铺都怕他,但是他也护着这几家回民肉铺,由于少数回民团结,如果有别的民族欺负他们,他白豪雄一定帮助。白豪雄把孙家肉铺的伙计给打了,这伙计们能不像崔庆吉报告吗?这时正好小道士也赶上了。小道士说,崔管家,我去看看。崔庆吉说好我也去。二人都骑马来到了县城孙家肉铺,小道士说,崔管家,你别出头,你也不管这事儿,我能处理好这事。看热闹的人人山人海,在县城发生这样的事,人能少得了吗?大家说看看吧,人孙家来人了,又有人说他孙家来人也是白来,他们打不了白豪雄,白豪雄在县城多少年了,朋友也多,就说县衙里的官差都知道白豪雄,都和白豪雄称兄道弟的,在县城哪个不怕白豪雄啊?

    再说白豪雄在县城里交的人也多呀,这时小道士问哪个把孙家肉案子给掫了,白豪雄说是我掫的,怎么了?小道士说,我们大家都是做买卖的,有话好好说,商量着办事,不应该把肉案子给掫了。白豪雄说你们后来的应当和我们商量,你们上来就卖便宜价儿想把我们顶黄了,没门儿!明天你还卖这价儿我还掫,把你们掫黄了为止。白豪雄说话声音也高,这时张大年等人过来问,怎么回事,想打群架呀?抓起来!

    原来围观的这些人在县城都认识张大年等人,心想还不把这些人抓起来呀,平常他们官差来买肉都是你兄我弟的,围观的人都躲开让路,让张大年等人进来,结果张大年等人一见小道士和白豪雄辩论呢,张大年说,小老弟在这儿呢!小道士向张大年也拱手说,大哥来了?张大年说,小弟在这儿,我们走了。小道士说,大哥再见。

    人们一见这架势,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官差一见这人也是你兄我弟的,还走了呢。要平时非把这人带走不可。不说人们在议论。小道士说:别的我不多说了,你把我们人打坏了治伤,再把肉掫到地下,你得赔钱!白豪雄说,我姓白的在县城多年没给过谁一分钱,就你更别想要钱,看我这伙计让不让!这时小道士发现白豪雄现了凶光,白豪雄四十五六岁,大高个头儿红脸汉,头上戴六块瓦的回民帽,上身白色长衫,下身穿蓝色裤子,青布鞋。白豪雄就在肉案子上操起切肉刀直奔小道士头部砍来,小道士躲过。白豪雄不依不饶,把小道士逼得没地方躲了,小道士用轻功一纵身形上了房,众人一见,这人怎么会飞呀?小道士在房上用流星石打在白豪雄的右手脖子上,白豪雄右手脖子一疼,松手肉刀落地,小道士由房上下来,这时白豪雄又操起肉刀,又奔小道士。小道士用单刀和白豪雄打在一处。